溪兰城：面对希拉里的指责，我们可以更淡定

“他们担心。他们试图阻止历史，这是‘a fool’s errand’(傻瓜的差事)。他们办不到，但他们要坚持尽可能长久。”当美国国务卿希拉里接受《大西洋月刊》专访时说的话，被路透社、法新社等西方主流媒体快速转引和报道后，几乎全地球的人都可以读到中国正在“做蠢事”。随后，20名中国知名国际问题专家接受了媒体采访，其中16人认为希拉里的这种表态属于外交失礼，12人还认为希拉里应就此做出解释。据查证，“fool’s errand”在英文里面显然是一个贬义词。难怪有学者说，这是从1997年克林顿总统指责中国处于“历史错误方向”以来，美国官方对华批评中最严厉的一次了。

相比许多网友对这位美国第一外交官感到怒不可遏，笔者倒是冷静了许多，因为生活中有太多的例子说明我们干的不是“蠢事”。中国正走在成长路上。以我的家乡——中国南方某沿海产茶山区这几年的一些变化为例：过年回了一趟家，发现以前许多开摩托车的乡亲都开上小汽车了，正月的某一天镇上还发生了北京才有的大堵车现象；而且听说山区很快要建设高速公路网了，以前从山里面坐客车到海边去，短短几十公里也要两三个小时，以后走高速会缩短到1小时之内；另外，最近那里搞了“茶王比赛”，1公斤春茶拍卖出了将近2万元天价，这价格不管哪种中国名茶都罕见。这在以前物美价贱的时候是不可想象的，尽管当地产的茶叶早在1978年，就被作为国礼送给了日本天皇裕仁。茶农应该再不会感叹“有市无价”了。

中国的发展给很多地方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。有目共睹。正如大家在担心中国的高铁建设是否过快过猛时，有更多的人已享受到了回家、出差更便利的好处。我们不会因为现实中的问题而否认我们取得的成就。中国“正在崩溃”更不符合许多人直观的感受。事实上，希拉里是在讨论美国如何应对中东革命时主动谈到中国的，“我们并不因为中国人权记录糟糕就拒绝与其打交道，我们不拒绝跟沙特打交道……”她比谁都重视包括中国在内的非西方国家的发展给美国带来的机会。要不然她就不会在《大西洋月刊》网站刊发文章的同一天下午说，中美两国“合作比冲突对两国好处更多”，“一个繁荣的美国有利于中国，一个繁荣的中国有利于美国”。美国心里惦记得更多的也是好处。

亨廷顿在《文明的冲突》一书中讨论“人权与民主”时早已指出，经济增长会加强亚洲国家政府相对于西方国家政府的权力。他说，“亚洲国家总体经济实力的增强，使得它们对西方在人权和民主问题上施加的压力，越来越可以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。”这也符合中国眼下的真实情况，更应当成为我们看世界的视角。同时别忘了回顾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在1994年说过的话：“今天，中国的经济实力使美国关于人权的说教显得轻率；10年之内，会显得不着边际；20年之内，会显得可笑。”希拉里说的更正确，还是亨廷顿讲的有道理、尼克松想的更有远见，现实已经给出答案。有学者就说了，尽管与中东一样存在社会问题，但中国的问题是成功带来的，不像中东是由失败引起的。

长远来看，要增强“亚洲社会相对于亚洲国家政府的权力”，有待经济增长催生一个日益强大的中产阶层。这是亨廷顿对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另外一个分析。那么，如果说中国的社会进步依靠的不是希拉里的教训，何以解释她会在一个很公开的场合不尊重中国呢？或许可以说，像她这样典型的美国社会精英除性格直率外，也咬定有一个基本的事实改变不了：中美关系好也好不到哪去，坏也坏不到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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